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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希望儿童村

12月5日下午3点,刘晓东一行从与河北省毗邻的临清市跨过运河大桥,重返齐鲁大地。
临清有民国时期千古奇丐武训先生靠行乞兴办的义学旧址,已命名为武训小学。旧社会要饭行乞办起的三所义塾当时就实行免费,而早就宣称实行九年义务教育的中国,至今连武训小学都在按照教育部门的规定收费一分不少。
离开临清往南是回访对象最集中的莘县。齐鲁行时他走访过5家,还有一个舍利寺乡的孩子于庆河家没有走到。
进莘县先奔张寨乡。邱世高、王元波、董爱霞家项目比较正常,邱世民父子对养羊项目却提出了异议。
主要矛盾是养羊的规模一大占用劳力多,在生态保护的大环境下饲料减少,28只羊放在小院中十分拥挤,也不卫生。开始意识到不如养牛省心合算。
刘晓东支持他们赶快调整,什么适合就干什么。这也使他认识到,上了项目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比较难办的还是张秀花家。她的父亲精神失常,不仅不能给这个家庭干有益的事,还经常搞破坏。种子被扬洒了,东西被砸了,养几只鸡也被他赶得不敢回家。急得亲戚朋友恨不能把他锁起来。但秀花的聋哑母亲董秀珍却极其宽容,用女性特有的耐心包容他、照顾他。可谈到上项目就难了。刘晓东权衡再三,只好像对待张连香家一样加大扶持力度,把刚上小学的秀丽也列入救助对象。
离开张寨,来到十几里外的舍利寺乡曹营村。曹营小学的于钦渠老师带他们找到于庆河家。
破旧的土坯房里除了两袋粮食可以说一无所有。一个双目失明的中年妇女领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站在堆着些破衣烂衫的木板床前。男主人于登流常年不在家,用村里人的话说就是“不顾家”。据说是走街串巷卖辣椒油。
于母原籍黑龙江海伦县。高中毕业由于上大学被顶替,一急一气导致神经失常,双目失明。当时在那边混事的于登流住在她家附近,借着治眼睛的缘由将其带回山东。两人凑合了一个小家庭,育有于庆河和一个女孩于兰春。于母的眼睛和精神病不知当时没能治好还是根本没治,反正现在一天到晚念叨不休的就是治眼睛。
父亲不着家,如此一个烂摊子被10岁的小兰春毫无选择地接了过来。她早已辍学在家照顾母亲,于庆河还在外村一所收费较低的文武学校继续上学。
于家的情况没法开伙,刘晓东一行带着这一家三口开车到临村供销社的一个小饭店吃饭。
这样的礼遇让姐弟俩受宠若惊,逮住荤腥大饱口福。小兰春还懂事地把一些好菜夹到母亲碗里。不幸的是刚吃了一半,于母激动得又犯了神经病,脖子一挺胡言乱语起来。只好将他们送回家中。
第二天到曹营小学走访。被闻讯赶来的贫困生家长围了起来。纷纷述说自己的困难,要求给予帮助。
解释半天,把大家劝散之后校长才说:“这里农民确实是穷,怨不得大家都往上凑。你们能帮几个算几个吧。”
从学校出来找到村长,希望能劝说于父回来管家。刘晓东强调,于兰春九年义务教育期间辍学基层组织和教育部门是要负责任的。村里不能看着不管。
他叫上村长再次来到于家,指着周围的电线问:“村里早已通电。他家一直没电灯,晚上孩子连作业都做不成。安个电灯要多少钱?村里难道拿不出来吗?”
村长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也就百多块钱。不过村里还欠着外债……”刘晓东不等他说完拿出两张红色的“老头票”,朝围观的乡亲晃了晃说:“200块钱给他家新年之前安上电灯,能办到吧?办不了我去雇电工。”村长接过钱连声答应。
看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刘晓东从车上拿下来时买的几斤猪肉,交给主持家务的小兰春说:“其实你不该辍学的,只是缺个好爹。这点肉留着过年吧。”
小女孩接过肉背过脸去,悄悄抹掉滑落的泪滴。
离开曹营,本来王元波、董爱霞两家还约他们过去作客。可这边的事弄得刘晓东没了情绪。就打电话把作客的事辞了,直接奔向长清县归德镇张庆伯家。

2009年6月2日  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