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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看得失

从1993年捐出第一笔“希望工程”助学款后,刘晓东在这条助学扶贫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至今已有17个寒暑。其间甘苦,耐人寻味。个中得失,可为镜鉴。
希望成真神州万里行历时5年,行程8万公里,辗转中国大部分地区,有很多值得回味的故事和可圈可点的业绩。
他们通过助学扶贫,将武训精神发扬光大,营造更多的小康之家。通过深入走访,实地考察,把中国农村、中国农民、中国教育和中国扶贫最真实的一面告诉大家。
从统计数据看,45个孩子中完成九年义务教育的有38人,占总数的84%。未完成的有7人,占总数的16%。帮助受助学生完成义务教育阶段学业的目标基本实现。接受高等教育的已有6人,占13%。如果加上在大学离校出走的张桂玲,超过总数的15%。正在上高中的2人不排除有继续上大学的可能。
这除说明活动对希望工程助学方式产生了积极有效的提升和巩固深化作用之外,还可以折射出中国农村教育的基本状况和农民子女受教育的程度,以及面临的诸多问题。
在实施希望工程助学行动十几年后,经过刘晓东和许多志愿者不断付出更多扶持行动的情况下,45个孩子仍有16%不能完成国家和政府再三承诺的九年义务教育。
按照刘晓东的看法,2005年中国农村不能完成九年义务教育的孩子因地区发达程度不同应该是在30%至60%左右。2008年真正免收学杂费、书本费之前应该在20%至50%。这方面官方统计数字水分不是一般的大,该做的工作也不是一般的不够。基层教育部门上报的数字根本不能作为制定政策的依据。就是实行免费之后,也还会有10%以上比例的初中和小学生因为家庭生活困难或居住地变迁等原因辍学。需要政策及时跟进,加以保障。这是万里行重要成果之一。
从帮助脱贫角度看,为35户救助对象上的项目所起的作用是肯定的。大部分已经或正在走向富裕。其他受助者也由于帮扶力度的加大,生活都有不同程度的改善。这是万里行最直观的具体成果。
这些家庭由于他们的帮助,极大地振奋了精神,增强了信心,转变了观念。找到了把幸福理想变成现实的出路和着力点,有了盼头和奔头。无疑是久旱禾苗逢甘霖,可以让受助人记一辈子。救助对象家人感激落泪和吴建雄家乡众乡亲箪食壶浆为志愿者送行的感人场面,刘晓东认为人生能享受一次足矣。也是不可多得的精神成果。
从项目具体实施看,刘晓东认为总体效果并不理想。除了种植等长线项目外,养殖项目都未能做大做强。他期待的农场主,企业家还没出现。有希望做大的杨文文家养牛项目因为非典受挫最终放弃。其他坚持在做的项目也没有达到期待的规模。
分析其中原因,一是当初为他们规划的项目并不符合实际情况,碍于面子没有明说,或是缺乏上进心,最终没有尝试的勇气。二是项目实施起来后收效不大或遇到难以克服的困难。虽然给他们落实了技术指导,但他们却不去建立联系,或因为相隔太远,通讯方式落后,无法及时有效地求教。三是来自市场的变化。受2003年非典疫情和后来的禽流感影响,全国大部分畜产品价格下跌,受助的家庭也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失。
当初,刘晓东在提供无息借款时,分别与他们签订了还款协议。现在已全部到期,但还款仅有一半。本来旨在增强受助户造血功能,促使他们自强自立的扶贫方式,被部分私心严重的家庭变成了输血式的资助。刘晓东蒙受一定的经济损失。让受助者进行了脱贫致富的有益尝试。其中许多经验教训为今后扶贫济困工作提供了借鉴。可以说,在这件事情上刘晓东失去的是金钱和时间,付出了许多劳动和心血。在走遍中国大部分地方的同时,采集了较有代表性的真实资料,见证了人间百态、世事炎凉,体验了帮助别人和被人帮助的艰辛和快乐。思想境界进入了新的更高层面,精神上更加富有。得到的比失去的要多。他和直接参与的志愿者为失学儿童家庭脱贫致富无私奉献的精神为所有了解情况的人们所称道。
2004年初,中国青年志愿者协会根据刘晓东助学扶贫的业绩,提名他参加了“中国十大杰出青年志愿者”评选并荣获志愿服务金奖。在北京隆重举行的表彰大会上接过团中央领导颁发的荣誉证书,他感到自己所有的辛苦和付出得到了充分的认可。
事实证明并继续证明:这是一次洒满阳光、倾注深情的爱心之旅,也是一次深入生活、深得人心的民心之旅,更是一次倡议天下、呼唤良知的同心之旅。不仅完成了既定的任务,还实现了组委会主任刘鹏同志在出发式上所说的大检阅、大发展、大考察、大宣传、大推动、大传播。完全达到了预期目的。
现在就连当初那些态度暧昧的机构和部门也不得不承认和接受这些成功的现实。把这次志愿行动归结为:“没事闲的,有钱烧的,吃饱撑的”三句戏言,只是他和朋友之间的调侃而已。
因为捐资助学事迹突出,刘晓东1999年被所在单位省经贸委推荐为济南市历下区人大省政府选区代表候选人之一。当选区人大代表,并结识了不少这方面新朋友。而2004年的换届选举却不声不响地撤销了他的候选人资格。知情的人知道是组织选举的省府办公厅为了不使自己推荐的候选人再次落选采取了组织措施,不知情的还以为他犯了什么“事儿”。
刘晓东只是心知肚明地付之一笑。这些年与弱势群体经历的磨难已经很多,也使他联想到万里行向各级人大书面反映的基层意见和群众呼声,基本都是泥牛入海不见踪影。只有山西一个地区人大给组委会打过一次电话,质问这是什么组织?有什么权力批评他们的工作?如此让人不敢恭维的民主政治和民主权利不要也罢。这是他用5年辛苦和亲身经历奉献给当代中国太阳、救星级领导们的一点提示。

2009年6月2日  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