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都印象

8月8日到达俄罗斯首都莫斯科。逗留三天三夜。前两天都在下雨，先后参观红场、克里姆宫、国家历史博物馆、当代艺术馆、国家图书馆、卫国战争纪念馆、胜利广场。风雨交加大煞风景，印象分不高。最后一天雨过天晴，参观了国立大学、麻雀山、圣女公墓、地铁装饰艺术，印象分提高不少。总体印象不愧是一个伟大民族、伟大国家、伟大文化。这片广阔无比的国土两万年前冰河时期开始人类活动，有史以来数千年历经蒙古匈奴、瑞法等国异族入侵，历经磨难顽强不屈。一度强盛的沙皇王朝也曾拓疆掠地称霸欧亚。二十世纪初的布尔什维克十月革命开启无产阶级革命历史纪元并成为世界革命的中心。但不足百年的社会主义联盟过度专制加腐败，倾刻瓦解恢复私有。作为泱泱大国和军事强国俄罗斯仍有很强的园际影晌力。莫斯科的建筑多为旧式，绝大部分很有古典艺术风挌。千姿百态并不重样。从麻雀山制高点上看去，现代化高楼大厦也就一小撮。整个城市堪称建筑艺术博物馆。除了建筑，很多设施和用品包括电梯、傢具、车辆都是旧的。按照中国环保要求，俄罗斯一半车辆就会淘汰。七十年代的伏尔加、拉达轿车照样跑着，连缺少一只后视镜破头烂腚的车也敢上路。他们信仰西方基督、天主、东正教和部分伊斯兰教。沒有共产主义的舆论阵地，但也未见强制性的意识形态干预。但是连图书馆这样的公共场合都有配备短枪手铐的安保人员，应该是反恐意识和措施很强。俄罗斯人相当文明礼貌，遵守规则。行车步行有安全惑。保养车时先报低价结账翻倍的商业套路大同小异。但对于他人求助非常热情，尽心尽力。相比之下，有的中国导游对跟在一边听听讲解的同胞却很介意，好象沾他什么便宜。俄罗斯的政治、经济和军事形势走马观花弄不明白。文化交流和观光旅游接触不到政府层面。国家历史博物馆和圣母公墓能看到听到的只能感觉与中国社会大同小异，基本规律一样。经济状况从建设速度和规模见个大概，各类设施的陈旧肯定不是恋旧节约所能解释。而军事方面除了红场附近几乎没见军人和现役的武器装备，强弱优劣无从谈起。尽管图书馆大厅武装警戒，但万里行二十多天倒沒遇到什么安全危机。最有意思的是去之前曾被刚自驾去过的朋友有点妖魔化的交警，完全超出想象。如果不是叶卞捷琳堡大通启动忘开大灯违章被交警拦下后，带路购物的小徐悄悄塞了相当于五十块钱的五百卢布。都可以说是阳光执法的典范。行进途中一次左转弯太急压线被查，人高马大的两位交警耐心地画图再三说明原因。一秘拿出一元钱一瓶的两瓶小二锅头表示歉意，乐得他倆孩子似地哈哈大笑，开心地让大家上车开车。真诚友善溢于言表。也可能真为经费所限，近万公里高速路和莫斯科市区本来监控就沒几个，而且未见一个在闪拍的。交通安全都靠自觉保证。老和守规矩的人相处，自己也不知不觉很守规矩。直到圣彼得堡未有罚款记录。比起济南监控密布罚不胜罚来，简直就是驾驶天堂。

超越体制的成功开局

8月13曰到圣彼得堡。家里刘正给预订的旅舍，四个人三天共4000卢布，合400元人民币。最巧的是正好与中国领事馆隔河相望，步行不到10分钟路程。该城是比首都莫斯科历史地位还重要的文化名城。也是一带一路文化交流抱有很大希望的重点之一。但就是这俄罗斯五个领事馆之首的地方，让他们见识了什么叫冷漠和懒政。当天下午停好车，老刘首先来到这里。独栋六层楼房显示着它的规模和实力很不一般。但和其他领馆进门前台咨询分流办事不同，他们内部出入和来宾出入两个门全用密码开门。外来人先按门铃，有人接听对讲盘问之后方可进入。内部门门铃都沒有，概不对外。刘晓东按响门铃和俄语接听无法沟通，只好在内部门口等人询问。一位40岁左右的男员工听了他要见文旅官员的请求，先是让网上发信息预约，一听半月前己给领馆电子邮箱发过文件，又说分管的人下午不在。老刘让他把材料转交，人家坚决不肯。说是该谁管的谁接。躲瘟疫似地逃进了内部门。十几分钟之后'出来一个三十来岁年轻人。一问情况首先声明不是他的业务分工，文化方面只能等分管的人谈。刘晓东只好继续站在楼下路边上等。直到5点半他看很快要下班了，又按响来访门铃黑唬了接听的小姑娘几句，这才把文化处的一位四十来岁的正主请了下来。那位看了几眼交流方案，首先声明他只负责国家交办的文化交流，民间交流帮不上忙。老刘请他根据当地实际提示一下交流方案是否可行?请他推荐有关机构和组织以便联系时，答复既然不管就不能提供。提供了联系方式等于领事馆出面参与了。而且他们也没有华侨华人组织的信息。不过到底收下了材料。当晚还回了个电话。表示己向领导汇报，都知道这件事了。提醒他注意不要违法上街。其实胸前挂着反对迫害法轮功牌子的抗议者就在楼下门口的街上站着并没人去管。回到住处，老刘开始用微信广发信息寻找该城的华人关系。倒也真搜出了一个什么华人华侨联合会和协会，但信息陈旧且沒有任何办公地址和联系方式。语言不通让交流活动几乎寸步难行。无奈中让一秘十余次拨打领馆咨询电话继续询问，不是管事的不在就是不方便提供任何信息。让她和二秘去领馆楼下打探也豪无结果。几番碰壁之后，竟使老刘对毛爷爷发动群众对严重脱离人民的官僚政府机构实行文化革命的决策倍感理解。养尊处优形成的种种恶习确实不是一般的自觉自查所能纠正。确实需要有一些触及灵魂的有力措施才中。让六旬老人在两眼摸黑的异国他乡独立开展文化交流基础工作，这坑也挖得太深了点。几经折腾，他发现不论华人还是洋人，似乎都对展览的形式太当回事了。一谈就是什么名义举办?有没有经费?没钱立马没了兴趣。于是从第三天开始不再找华人，直接去最高规格的国立图书馆、博物馆和较高文化层面对话。探讨展出条件的同时主动将交流展览内容缩印本捐赠对方。因为他对精心编辑的展览内容中国传统文化和改革开放成果学术价值深信不移。所有正常运行的此类单位没有理由拒绝这种送上门来增加馆藏的机会。除去负责人不在需要请示的之外，国立图书馆当时就开出了表示感谢的收藏证明。这种具有长远效应的推广方式，一点不比匆匆举办几天展览效果差。紧接着两家博物馆都照此办理，不过是手机翻译十几分钟的交流过程。只是离开该城前去孤儿院赠送大熊猫玩具时，让导航领了十几公里冤枉路也没有找到。直到快到芬兰边境的维堡市才在一家医院找到一个生病住院的金发男孩了却了这一心愿。给万里行第一个国家的交流活动划上了圆滿的句号。

出关风波

8月19日上午，只剩刘晓东和老伴的万里行一行来到俄罗斯与芬兰国边境口岸办理出关。小车这边人并不多，半个小时就过了车辆初检。人检窗口就四个人，老刘排在第五，后边紧跟着又排上两人。就在这时又有三个俄罗斯妇女凑了过来。她们不去后面排队，却与老刘前面一个男人搭讪，说起话来。这样又排出第二条小队。跟在后面的俄罗斯妇女推动老刘挡住她们。可三个女人赖着不走。为息事宁人，老刘沒与她们过于较真。不料三人还未办完，又招来四五个人插到队伍前面。老刘一看还在加人，就侧身挡在后插队的前面。插队的男人开始挤抗，老刘用手机翻译提出抗议。引来一位象是负责人的"大盖帽″。他似乎对这事经的多了见怪不怪，在一边看着并不说话。任凭那帮夾塞的杂碎一个个先办。刘晓东再次用翻译语音对这种岐视和不公发出抗议无济于事。身后推动他阻挡插队的妇女也沒了正经，不再发声。这气人的一幕使他对俄罗斯美好印象大打了折扣。原来觉得正直强悍的民族称起霸来也很强悍，而且那么蛮不讲理。这种人的国家发展慢一点对国际社会未尝不是好事。让他们当起老大沒准沒有美国人的风度。纵容插队半小时后，轮到被搁置一边的"东亚病夫″办理面检，沒想到签证还真有点问题。原来他们只记住了一个月30天，忽略了7月份有31天。7月20日生效到8月19日己经是31天。超期一天要回五十公里外维堡市的银行补交合二百元人民币的两千卢布滞留费用不说，一点疏忽白白浪费了一天时间。

进入芬兰

离开俄罗斯海关，几百米外就是芬兰海关。除了大货车一条长龙，小车同样不多，一会就轮到了老刘他们。芬兰海关各个岗位全是清一色棒小伙子。比俄国人皮肤更白，头发更黄，眼晴更兰。关键是个个很阳光，一行一动透着友善。不象毛子海关大盖帽那么抑郁。老刘他们把车和人的材料往里一递.小伙子刚开始问话，突然发现刚才在毛子那边用着挺好的翻译软件全都失去网络停摆了。也不知是俄罗斯卖卡的骗人还是我们老外不会开通国际漫游。于是只剩下手势比划和″闹闹″、"也斯″两句英语工具。芬兰小伙看完签证和材料似乎沒甚不妥，但不放行。喊来一位全副武裝的安保小伙。他用极其生硬的中国只言片语告诉我们；中国的车辆保险不行，俄罗斯的保险已到期。拿起所有材料把我们带到里面另一个窗口，阅读选择车险品种。他们用笔划了杠的保价最低是30天基本险加30天续保共226欧元，相当于一千七百多人民币。中文说明中权益条款只说在芬兰国和EEA国家有效。正为弄清有效国发愁时，一秘的老卡国际漫游有网络信号了。马上呼叫刘正语音通话，迅速查证了二十几个有效国家名单。办完车险保单，跟安保小伙再次来到大厅外车检通道，五六个安保只剩一个还在值班。本来服务态度极好的安保小伙一个人认真检查了车里车外，还用小喇叭测了酒精度。然后才换作一脸灿烂阳光挥手放行。整个是一严格执法，热情服务的先进典型。真该让毛子过来学学。开出关口，老刘凭着日照和房屋朝向判断朝该国首都赫尔辛基开进。路边田野草綠麦黄，起伏的缓坡穿插着一片片红松白桦，各色屋顶的各式木屋散落其中。象是进入安徒生笔下的童话世界。加上26个申根国大门己开，欧州之行己无大碍。五公里外小镇便利店换上了七天无限量有网新卡。心情顿时都好了起来。一路听着欢快的音乐向赫尔辛基之前最近的旅游小镇科特卡开去。

穿行刀丛我的钱

芬兰是农业国，几百万人口过得很滋润。所以东西不便宜，与国内和俄罗斯相比纯属高消费。一般蔬菜每斤没有低于一欧元的。也就是不低于十来块钱。一公斤西红柿三个多欧元，合人民币小30元。夾肉汉堡合人民币四五十块一个。都是生活必需品，就象锋利的剔骨刀铺天盖地不留缝隙。俄罗斯60卢布合六块人民币一公斤的生猪蹄和大排骨想都别想。还有烹调必备的中国进口姜，直挺8欧元，人民币合到七十块一公斤。买还是不买?每次做菜切姜刘晓东骨头芯里都疼。最受伤的是柴油，由俄罗斯的4块多人民币一公升忽然长到12块多，翻了差不多三番。老一秘开导说；看人家人傻钱多不要眼红，就这活法，看不惯就别来。可是老刘老顽固只认省钱是硬道理。三天只吃了一次驯鹿肉汉堡。接下来就靠一锅自己燉的红烧肉硬撑了差不多一个星期。要说物价和生话消费，这一趟4个多月跑下来还真是开了眼界，长了见识。首先是亚州和欧州沒法比，其次是东欧和西欧没法比。就是本是一个国家的捷克和斯洛伐克，由于经济基础和价值取向等等不同也差别很大。讲话比较务实的邓小平老讲贫穷不是社会主义。但一路上的事实却老是把贫穷和社会主义制度扯到一块。有点让人哭笑不得。这当然也不是说资本主义国家都好，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些国家对这些制度存在的问题和不合理之处有着很强的调整、修复等自我完善能力。尤其是统治阶层中的明智者代表的进步力量，都会用自己的方式进行改良，甚至有弃旧图新的暴力行动。这些现象似乎也不是马克思主义学说都能解释。但物价和消费水平作为各个国家各种制度强弱优劣的重要标志却是大家公认和不容置疑的。

不到北角非好汉

芬兰其实并不是一带一路入围国家，但是绕行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去欧州的必由之路。国家独立晚，人口少，工业规模小，其中立国策和立场象一个与世无争的遁世者。其实说到风光并沒有让人震憾的大景，但总体上说让人觉得比较干净漂亮。为了尽量扩大这次万里行对中国文化的推广面，刘晓东还是按照在俄罗斯形成的宣传推广模式，给首都赫尔辛基国家图书馆、国家历史博物馆以及图尔库市艺术馆、罗瓦涅米市图书馆捐赠了文化交流展缩印本各三冊。以便除存档之外还可提供读者参阅。其中罗瓦涅米图书馆当场开出了收藏证明。主要任务完成之后，就是整个半岛的芬兰南北穿越了。十年前老刘在新西兰自驾，到达过离南极州最近的南岛最南端。北欧大陆的最北端叫北角，再往北就是浩瀚的北冰洋了。行走斯堪的那维亚半岛的人都以到过那里为荣。赫尔辛基到北角导航显示接近1600公里，纵穿芬兰全境后还要走挪威境内二百多公里。他们8月22日下午开始从南部海岸的图尔库出发北上，由波罗地海北岸的夏末跑到八百公里之外北极圈内的罗瓦涅米的入秋。路边森林从高大的红松白桦到低矮的杂树灌木，再到有草无树的草原，接近北角的几十公里己经是草也较少的准苔原地貌了。一车两人沿着大陆边缘曲曲折折的海岸线边走边看。距离北角八十公里的一个小镇宿营时晚上下雨。两个人把车上所有能御寒的东西全都盖上还有点冷。好歹也就这么一个晚上，之后随着纬度提高会越来越热。赶到北角是在8月25日下午三点左右，建在陆地尽头悬崖之上的球型钢架和锥型标志石碑好象要被强劲的大南风刮到一望无垠的北冰洋里去。人在崖上要十分吃力地稳住身子相互照相。轮到老刘时他高举双臂摆了个胜利姿态。似乎在告诉人们，路到尽头天作岸，身后再无一寸 土地。从北角撤下来时，突然意识到进入挪威还没办过什么手续，当然也没有芬兰出关手续。经多方面核实，芬兰挪威两个申根国之间就是这么宽松开放。就象一个国家跨省差不多。